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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幼儿园老师，我发现现在的孩子，牙齿都不健康。
终生保持牙齿健康，从来都没有蛀牙、牙周炎等问题，这对于很多人来说，是一件非常值得羡慕、可望而不可及的美事。2016年世界疾病负担研究报告估计，口腔疾病影响了全球一半人口（35.8亿人），其中恒牙龋齿（蛀牙）是最为常见。①在中国，蛀牙问题早已呈现出低龄化的态势，很多才上幼儿园的小朋友，满口都是蛀牙。根据2017年，第四次全国口腔健康流行病学调查的数据显示，5岁儿童乳牙龋齿患率为70.9%，比十年前上升了5.8个百分点，儿童患龋情况已呈现上升态势。但是，世界是不公平的，有些人一辈子被牙齿折磨，还有些人却完全不一样。他们从出生到死亡，牙齿都强劲有力，甚至不刷牙，也从没有蛀牙状况，你一定想知道，他们都是怎么做到的？（并非只是不吃糖那么简单哦）别急，今天我要聊的故事，就与一个很特殊的人物有关，他是一位著名的的加拿大牙医—Weston A. Price（后文简称Price）。WestonA. Price本人，图片来自nourishingourchildren上世纪20年代到30年代期间，Price医生曾花了近10年的时间，踏遍世界各地，只为找到导致牙齿疾病的根本原因，和有利牙齿健康的『完美饮食』。那么，他最终找到了这款『完美饮食』了么？答案是肯定的（后文会逐步揭晓）。
1870年，Price出生于加拿大安大略省，在一个占地200英亩的农场里长大。他的家族中有2名医生，所以Price从小在耳濡目染下，对当医生就满心向往。在他的不懈努力下，考进了密歇根大学安娜堡分校，主攻牙科专业。拿到牙科医生硕士学位之后的那一年（1894年），Price非常顺利的在美国中西部的北达科他州，开启了自己的牙医生涯。本以为日子就要这样平淡而充实的过下去了，不幸的是，没过多久，一场伤寒“袭击”了Price，而他差点因此丧命。他的大哥Albert为了让弟弟身体完全康复，就把他带回了安大略省的家乡，在那里，有清新的空气、温暖的阳光、干净清澈的水、野生的三文鱼、野生树莓等等。总之，在这样的环境和饮食下，Price的身体快速恢复如初，这也让他在心里，第一次对营养和环境有了关注。不过，当时的他还没有把这些和牙齿健康之间联系起来，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，却让他的想法开始发生转变……
1897年，对Price来说非常重要，因为那年，他遇到了妻子Florence Anthony，一位后来陪他走遍世界的“知己”。紧接着在1898年的9月，他们的儿子Donald Price降生了，初为人父的感觉，让Price欣喜不已。为了让生活更好点，Price和妻子搬到了美国的俄亥俄州的克利夫兰，并在那里开了属于自己的一家牙科诊所。他的工作简单也繁复，每天都在跟不同人的牙齿打交道，钻孔、清理细菌、填充牙齿……在治疗病患的过程中，Price逐渐注意到了1个现象：牙齿问题只增不减，尤其在年轻人群体中，这些问题包括蛀牙、不正确的下颌骨发育、弯曲的牙齿、牙周炎等等。有些患者非常注重牙齿健康，每天都刷牙，经常使用牙线和漱口水，可是依旧会出现如上问题，这样Price感到非常奇怪。他开始把问题的关注点，转向了牙齿本身的健康上，而不是这些外部（刷牙、漱口等）的保护措施。Price怀疑和患者吃进去的食物有关，毕竟，他们才是牙齿每天要接触到的东西，可是他们都吃了什么呢？到底怎么吃才能保证牙齿健康呢？正当他为这个问题所纠结的时候，一场意想不到的“灾祸”，降临在了Price的头上……
1914年5月，Price的儿子快满16岁了，是个很聪明有趣的小伙子，但是，即便是牙科医生的儿子，他也出现了龋齿问题。无奈，为了让儿子牙齿不再疼痛，Price给他做了牙根管治疗，本来想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，可是天不随人愿。6月的一天，也就是治疗2周之后，儿子Donald Price突发心脏病，去世了。这让Price抓狂，他根本没有想到，仅仅是做了一个牙根管治疗，且孩子之前没有心脏病史，怎么就这么没了。他开始疯狂的研究，想要知道牙齿疾病，和人的总体健康状况之间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联。他把受过感染的牙齿，移植在健康兔子的皮下，兔子随后几周就会因为各种病症死亡，包括诸如心脏病、肺部问题、肾病、关节炎症等等。②为了对比，他又把无菌硬币、无菌玻璃片、未感染的天然牙齿（比如拔掉的智齿），移植进健康兔子的皮下，兔子都能健康的活着。这让他重新审视牙齿疾病问题，它看起来并没有本身那么简单，一旦牙齿受到感染，可能会影响全身系统。又或者，牙齿出现问题，就是一个人身体系统出现健康“危机”的外在标志？总之，这一切都推动着Price重新且高度意识到牙齿健康的重要性，他一遍又一遍的在想，如果儿子当初牙齿没有出现任何问题，就不会经历根管治疗，更不会……时间到了1930年，Price和妻子开始计划着去“旅行”，这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游玩，而是抱着寻找和研究的目的，他们想在有生之年找找看，这个世界上，有没有人有『完美的牙齿』，有没有能让牙齿保持健康的『完美饮食』……
谁也没有想到，他们这一走，就走了近10年，通过飞机、轮船、独木舟、汽车、步行等交通方式，Price和妻子访问了5大洲中的14个国家。所探究的群体有包括瑞士的隔离山庄、北美洲和南美洲的印第安部落、非洲部落、新西兰毛利人等等。Price惊喜地发现，所谓『完美牙齿』是存在的，但是，当现代饮食和这些部落族群中的传统饮食“撞击”时，人们的牙齿就会出现问题，来跟我看看他的部分见闻吧。Price到访过一些北美印第安相对孤立的部落，这里的人体格非常棒，以追逐各种野生动物为食，驯鹿为主，他们对动物的器官肉尤为喜欢。他们的牙齿形状和结构都发育得非常完美，在很多走访小组中，Price几乎没有见到过一例蛀牙状况。但是，当他继续探访，进入那些和现代食物接触较多的群体后，发现龋齿状况在不断增加。比如，在北温哥华的一些印第安人群体，很多都已经拥有了现代化的便利设施，还有现代食物，在研究组中年龄8-15岁的孩子中，龋齿率占比36.9%，已经非常惊人。左边2列是坚持传统饮食的印第安人，右边2列是接触现代饮食后的印第安人Price一行人到过阿拉斯加，在那里走访了很多爱斯基摩人族群，这些人每年会捕上大量的三文鱼作为储备食物，储存的方式有很多种，比如晒成鱼干、冻起来，或者干脆浸入准备好的海豹油中（这些油里面的维生素A含量极高）。除此之外，他们还很喜欢吃驯鹿肉，偶尔可以吃到一些海带、海藻什么的，另一些重要的食物来自海洋动物的器官（心脏、肝脏等等），他们还会特意去吃鲸鱼皮肤下厚厚的脂肪。在白令海（太平洋沿岸最北的边缘海）附近，Price研究了一大群非常原始的爱斯基摩人，他们与现代文明的联系非常少，在这组人群共计820颗牙齿中，只有1颗蛀牙，概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。然而，在有些已经接触到现代食品的族群中，龋齿率却在屡屡攀升。左边2列是原始爱斯基摩人，右边2列是接触到现代食物的爱斯基摩人（注：左上角的女性下牙有一颗骨折，她有26个没有蛀牙的孩子）在非洲约6000英里的旅程中，Price一行大约走访了30多个不同部落，其中有些部落一例蛀牙也没有，有的部落不止没有蛀牙，牙齿发育都惊人的好，长得很整齐。他们的饮食有很多相似之处，比如马赛人，几个世纪以来，他们的食物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牛奶，肉类和血液，这些食物为他们提供了丰富的矿物质和特殊的维生素，包括脂溶性和水溶性。在马赛部落中，Price对88人中的2,516颗牙齿进行了健康数据收集，其中只有4个人患有龋齿。乌干达南部的Muhima部落，和马赛人一样，生活在那里的人也以肉类、血液和牛奶为主食，Price对337人的1040颗牙齿进行研究，没有发现一例龋齿。肯尼亚一个名叫Maragoli的部落，生活在那里的人大都非常强壮，身体发育良好，他们的食物主要是大量的鱼肉，当然，还包括一些自种的谷物和红薯。Price查看了其中19个人的552颗牙齿，发现只有1颗龋齿。左边2列非洲部落的面孔和牙弓的发育极其好，右边2列非洲部落接触到了现代饮食托雷斯海峡，位于澳大利亚与新几内亚的美拉尼西亚岛之间，其中有很多岛屿，岛上的很多群体，坚持着他们传统的饮食方式，即以海洋生物，比如鱼类，或者贝类食物为主。这些群体位于海洋中充足海洋动物生命的区域，他们没有发生过恶性疾病，并且几乎没有蛀牙。然而，当一部分人开始吃现代饮食后，他们都会出现典型的身体退化现象，比如丧失对龋齿的免疫力，对疾病的抵抗力也开始下降。左边2列是当地坚持传统饮食的人，右边2列是接触到现代饮食后的人传统的毛利人，通常以肉类食物为主，尤其是海鲜类，比如鲍鱼、贻贝、鳕鱼、鳗鱼等等，当然还有海豹、羊肉可以果腹。他们会将肉放在加热的岩石上来烘烤食用，多余的海鲜会晒干后储存起来，生活在比较寒冷地区的人，几乎没有什么植物类食物，蕨根属于他们能吃到的一种。自从发现新西兰以来，原始的毛利人，就拥有非常好的牙齿，还有健康的身体。但是，当这些人从他们的本地食物，转向现代文明的食物时，他们就会崩溃，这些食物主要由白面粉，罐头，果酱等等，很多群组的青少年，有一半以上都出现了龋齿。Price走过的路途，见过的人群，远比我所写出的这些要多得多，他遇到了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美丽牙齿，没有任何腐烂，在这些拥有健康牙齿的人身上，他一并看到了健康的体魄，还有强大的抗病能力。
结束旅程后的1939年，他将自己的所有研究，连同所见所闻汇总在一起，写了一本名叫《营养与身体退化》（Nutritionaland Physical Degeneration）的书。Price医生和他的书《营养与身体退化》，图片来自echoak他所揭示的这些群体中，很多人不止没有蛀牙，也没有退行性疾病，没有癌症，也没有结核病，甚至很多人从不刷牙（是不是不敢想象）。我想，你最关心的，莫过于到底是什么样的饮食，才能对牙齿更好呢？不能一概而论，但总结下来，你会发现这些饮食，都有几个共同的点：没错，这些人所吃的食物里含有足够的脂肪，且大多数都是动物油脂，不管是来自黄油、牛羊、还是来自海豹。饮食脂肪占比从30%到80%不等，相反，在传统饮食中，几乎没有咱们现在常吃的植物油，更别提劣质的反式脂肪。→几乎等量的Omega-3和Omega-6脂肪比例他们的饮食中，没有像咱们现代人，大量的摄入Omega-6（主要来自常见的草本植物油，比如大豆油、玉米油、葵花籽油等等）。而且Omega-3摄入足量，和Omega-6的摄入比例处于基本均衡的状态。传统饮食中，包含了很多优质的蛋白质和脂肪，比如海鲜、驯鹿等等，而且他们在吃肉过程中不止吃肌肉和脂肪，还包括各种器官肉（肝脏、眼睛、头部等等），甚至喝动物的血液。它们所包含的微量营养素惊人，很多矿物质，比如钙，比现代饮食至少多4倍，脂溶性维生素（A，D，E，K），很多比现代饮食多了10倍。虽然他们也吃一些植物，但是比如种子、谷物，很多群体都把他们经过发酵处理后才吃的，这个过程能自然增加非常多的益生菌。还有一个关键点，这些群体中，没有素食主义者，所有人的饮食中都多多少少含有动物食品，甚至有的群体基本都是吃动物类食物。但是，一旦这些人接触现代化的食物，比如馅饼、蛋糕、炸薯条、面包、饼干、果酱、白米饭、大豆油、玉米油、低脂牛奶、精制糖等等，龋齿就开始出现，并且加剧恶化。Price一针见血的指出，现代饮食不仅伤害牙齿，而且缺乏了传统饮食的充足营养，而这些营养，恰恰是塑造“完美牙齿”的关键。Price用自己的眼睛，还有研究，向世人揭示了一段真相，1948年，这位和蔼的老人，永远的离开了人世……
当谷物开始成为人们的日常饮食，牙齿就迎来了它们最大的敌人——糖，也就是碳水化合物。研究发现，人类开始学会大量吃谷物，蛀牙的比例会上升到16%到49%。我们平时所吃的谷物中，含有大量淀粉，虽然细菌不能直接利用淀粉获能，但唾液淀粉酶可以把淀粉分解成单糖，而细菌则利用这些糖发酵产生了酸，腐蚀牙齿，甚至产生异味，形成口臭。而我们日常生活中，究竟吃了多少谷物呢？答案是很多很多，因为我们的营养建议是，至少一半以上的热量来源于碳水化合物。很多人，包括之前的我，都不知道，世界上还有Weston A. Price这样一位医生，而在蛀牙、牙周炎、牙齿畸形问题愈来愈严重的今天，越来越多的人都需要了解这个故事，还有他曾走过的足迹。1999年，由Sally Fallon（畅销营养食谱Nourishing Traditions的作者）和营养学家Mary G. Enig 以Weston A. Price的名义，共同创立了Weston A. Price 机构（Weston A. Price Foundation）。机构的目的，就是传播Price医生的研究成果，促使人们回归更利于牙齿和健康的饮食方式，避免现代饮食结构的危害。对于现代人来说，想要牙齿健康，光刷牙，用牙线是不行的？不吃糖也不够？尽量减少糖，控制淀粉类碳水化合物摄入，非常有必要，因为我们的每一颗牙齿，都可能已经“沦陷”……公众号回复牙齿，获取低碳饮食和牙齿的关系的科普文章。
参考链接：
①https://www.who.int/news-room/fact-sheets/detail/oral-health
②https://static1.squarespace.com/static/5847d5b7197aeadd86f1517c/t/5a07e2f524a6942e84d6bb83/1510466294503/2012-05-Price%27s-rabbit.pd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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